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小圣贤庄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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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良的回应,卫庄冷笑着轻蔑应道:</br> “孔丘的徒子徒孙念道了几百年的仁义道德,倒是把自己祖师爷能周游列国的最大能耐给丢了个一干二净!”</br> 孔夫子当年能周游列国,传播儒学,还对着各个诸侯国指手画脚,靠的是什么?</br> 还不是武德充沛!</br> 他特么可是有三千弟子,虽说只是个虚数,但数量多是个事实。</br> 几千人的规模,对那个时代来说,都够诸侯国之间打一场仗了。</br> 等闲自然没人敢动他,敢惹他。</br> 在春秋战国这样的动荡时代,一个人乃至一个组织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一定的实力是必不可少的。</br> 和儒家同为显学的墨家也差不多。</br> 墨翟本就出身儒家,虽然不认同孔夫子的学术思想,但应该很认同他的武德充沛。</br> 所以墨家不仅战力突出,有机关术这种大杀器,甚至还特意分出了‘墨侠’这一类存在。</br> 当年墨翟之所以能轻松劝退楚国进攻宋国的计划,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墨家的机关术,墨家本身的战力也是一大威胁。</br> 几百年光景过去,墨家武德不改,抛开学术思想不谈,仅靠战力依旧是朝堂江湖上不可忽视的力量。</br> 而儒家,却早已抛却了武力,只剩下了嘴皮子的功夫。</br> 虽说大部分儒家弟子仍旧习练武功,却只当作君子六艺的一部分,权且强身健体罢了。</br> 很难说儒家的变化是对是错。</br> 失去攻击性和威胁性的儒家对于统治者而言,显然是更家容易接纳的。</br> 但这也让儒家变得脆弱不堪,开始过分耍弄自己的嘴皮子。</br> 对于卫庄而言,儒家这种自废武功的变化等同于退化,自然十分嫌弃。</br> 张良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无奈一笑,回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br> “儒家……和墨家终究是不同的。”</br> 古寻插话打断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听说伏念已经联系一些小圣贤庄的门生故吏了?”</br> 张良点了点头。</br> “效果如何?”古寻又问。</br> 张良耸了耸肩,“目前并无反应。”</br> “反倒是儒家自身,问题越来越大,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也随之甚嚣尘上啊!”</br> 一个引起热议的话题,往往会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原因而产生偏斜,从而歪到和它完全无关的事情上。</br> 放现代这叫歪楼。</br> 先秦虽然没有网络,但也不妨碍这些读书人‘歪楼’。</br> 引起这些儒家学士沸腾的是泰山封禅之事,但争论至今,他们谈论的范围已经远不止是封禅之事。</br> 而其中延伸出的另一个热门是――分封。</br> 尽管嬴政在废除分封这件事上一直很强硬,也从未有过任何打算妥协的态度,但始终有人对此抱有幻想。</br> 儒家,正是对此事最热衷的群体。</br>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有崇尚孔老夫子恢复周礼的意愿,而是因为利益。…。。</br>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br> 这么多人鼓吹分封,只是因为有利可图。</br> 儒家,也不过是借着孔夫子的由头,来攫取这份利益罢了。</br> 而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即使是张良也不得不承认,儒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而且随时会掉下去。</br> 甚至应该说,随时会被推下去――被嬴政推下去。</br> 古寻眯着眼睛看了看下方繁华的街道,颇为感慨的说道,“不得不承认,在耍小手段这一方面,赵高确实是当之无愧的高手。”</br> 赵高使的是阳谋,可用来实现这个阳谋的手段,就是纯纯的鬼祟手段了。</br> 儒家这一场风波,完全是他在背后当推手,一点一点推动儒家走向危险边缘。</br> 当然,儒家自己也存在很严重的问题,才会被赵高轻易利用。</br> “你打算怎么办?”卫庄抱着胳膊,斜视着张良问道。</br> 张良没有回答,看向古寻,“古兄有什么想法?”</br> “呃……”古寻想了想,回道,“没别的,低头跪好。”</br> “求活命嘛,不丢人!”</br> “古兄觉得这招能奏效?”张良并未对此不满,笑呵呵的又问道。</br> “对付嬴政,这一招未必一定能成,但绝对是成功率最高的。”古寻一摊手回道,“他是个极容易感情用事的人。”</br> “你是说他会心软?”张良好奇的问道。</br> “不!”古寻解释道,“他会优先打击跳的最欢的人,对于缩在后面的说不定会网开一面。”</br> 论起对嬴政的了解,古寻不说是第一,至少也能排前三。</br> 这位始皇帝陛下,就是个极度感情用事的人,情绪一上头之后做事非常决绝。</br> 比如说当年因为昌平君叛乱,导致伐楚之战失败,他立刻就请动王翦,直接倾尽全国之力举兵六十万,再次伐楚。</br> 这固然有东进之势不可中断的缘故,但也不乏他本人的怒火。</br> 当然,嬴政的上头也不是说一生气就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开杀。</br> 他依然能做出准确的,合理的判断和决断,只是基于情绪爆发的大前提下。</br> 比如说现在的儒家危机。</br> 从真正理性的角度来说,嬴政应该直接无视儒家的声音。</br> 这群儒生除了声音大一无是处,既影响不到百姓,也干预不了朝政。</br> 不疼不痒的玩意,你管它干什么呢?</br> 如果出手处理他们,反而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负面影响。</br> 但嬴政就是会出于情绪的原因,选择对这群儒生动手,乃至对整个儒家展开清洗。</br> 面对一个握有权力,又高度情绪化的人,你在已知他一定会被某个群体激怒的情况下,想要把自己从这个群体里摘出去的办法是什么?</br> 就只有顺着他意思,缩起脑袋躲在后面,看能不能被网开一面这一条路。</br> 这也是古寻的提议。…。。</br> 当然,理论上也可以选择正面抗争,比如说农家。</br> 然而二者情况截然不同。</br> 为了能够安稳的完成蜃楼出航,达成自己长生不老的目标,嬴政愿意一定程度上对内妥协,所以他会暂且放过农家。</br> 但儒家没有农家的实力。</br> 收拾农家可能会导致国内局势进一步滑落,收拾儒家那特么屁事没有!</br> 换一句话说就是……打不了农家我还打不了你!</br> 大环境不行,自身实力也不行,还不低头装孙子,那真就是死都活该。</br> 张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再就这个话题多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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