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列缺VS白驹

    白驹被突如其来的雷枪打得首级爆裂开来，只余下无头的尸体站在原地，摇晃了两下便无力地往地面上跌去。</br>　　旋即从他正后方的远处又有雷枪轰击过来，这一次是连同那具无头的尸体都打爆开来，血浆和碎肉炸得满地都是，显示出了攻击者的冷酷无情。</br>　　以生物的角度出发，白驹已经是死透了。</br>　　但是他真的有可能就这么败北吗？</br>　　瞬息间，一道雷光从远处落到了我的身边，化为了人类的外貌——列缺神色凝重地看向了白驹“死去”的地方，那眼神完全不像是拿下了胜利，反而像是战斗才刚刚开始。</br>　　只见那些摊在地上的碎肉和血液里析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光芒粒子，向着空气中的一点快速地汇聚而去，也在瞬息间化为了人形。</br>　　就凭刚才那两击是不可能拿下白驹的。</br>　　显灵术士相较于普通术士最大的变化就在于能够抛弃肉体，纯粹以灵体形态存续下去。肉体对其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再怎么去破坏那种外部设备也无法危及他的本体，他大可以像是更换衣服一样随意脱卸和穿上。</br>　　自不用说，列缺的雷击不止是物理属性的攻击，也是会针对敌人的灵魂进行杀伤。超主力级术士在战斗力方面原本就是与大术士并驾齐驱的，何况无论是列缺还是进入“烧魂模式”之后的我在超主力级术士里面都是佼佼者，部分大术士在战斗力方面还不如我。</br>　　然而大术士们也各有各的特异之处，在这其中，显灵术士没有其他花里胡哨的特殊能力，其最广为人知的特点就是“强大”。</br>　　术士的变强之路可以分成两条，其中一条道路就是吸收外部的灵性力量壮大自身的灵体，灵体的重量越是高越是强大；而另外一条道路则是凭借自己的觉察力循序渐进地摸索自己灵体内部蕴含的灵性力量，开发和支配的灵性力量越多越是强大。</br>　　对于大多数术士来说，如果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甚至是到达主力级，就必须同时在两条道路上都取得非凡的成果。</br>　　然而，如果把重心放在前者上，很容易就会出现灵体在壮大的过程中失去内部均衡的情况，当场陷入重创或者崩溃解体都算是很常见的案例，即使貌似安然无事，失去均衡的灵体会极有可能反过来影响术士的心智，相当于无时不刻受到来自于自身内部的心智属性攻击，运行在生物脑上的人格也会遭到歪曲。经由恶魔仪式知识强化自身的术士基本上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此外，恶魔知识本身就自带对于人格的污染歪曲是另算的。</br>　　反过来说，只要重心还在后者，即使之后再去吸收外部的力量壮大自我灵体，失控的风险也会降低。因此普遍来说术士会更加倾向于向内开发和掌控灵性力量。</br>　　在众多追求力量的术士眼里，显灵术士被认为是最正统的大术士，象征着变强之路的终点。因为显灵术士能够将自身人格与灵体完美结合，百分百效率地开发出灵体所蕴含的灵性力量，并且将其完美地支配，纵使是过度地壮大灵体也可以轻而易举地适应。</br>　　哪怕是灵体的结构本身都发生了巨大变更，显灵术士也不会陷入失控。</br>　　幽灵与显灵术士相仿，也能够高效率地运用自身灵体的力量。但是归根结底，幽灵仅仅是死者生前的回响，貌似还有自由意志，实则与程序相仿，且只有生前的部分力量。同时作为生命结束的产物，无法得到比起生前更进一步的成长。或者用更加简单的说法就是，幽灵难以接受自身灵体结构的更新变化。</br>　　当初的恶招之所以能够通过吞噬“触须”变强，是因为他甚至都不算是幽灵，而是新的雾之恶魔。只不过恶魔以及其他天生就是灵体的“生物”也同样有着对于自身灵体结构变化耐受力差的劣势。当然，恶魔不在乎自身的破灭，因此会肆无忌惮地吞噬其他灵体以强化自身，但该破灭的时候还是会破灭的。心智运行在肉体生物脑上的人类尚且可以小心翼翼地在原有的基础上优化自身灵体的结构，天生就是灵体的“生物”们却难以做到那样。</br>　　而显灵术士甚至能够把自身灵体的结构更换到跟人类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地步，同时还能够维持住原有的心智，因为把人格从上一个结构完好无损地转移到下一个结构本来就是成为显灵术士的核心条件。</br>　　白驹以毫发无损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br>　　他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列缺，再转过头看了看周围自己留下的残骸，然后走到其中一块碎肉前，俯身从里面捞出来一枚血淋淋的银戒指，佩戴到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br>　　“列缺，你居然有胆子出现在我这里。”这一次，他不再漠视列缺，而是以无比凌厉的目光看了过去，“你已经比起过去弱小了那么多，而我也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跟在你的身后做任务的执法术士晚辈了。难不成伱以为现在的你对上我还会有什么胜算吗？”</br>　　“我在七年前也有对你说过吧，以后你再敢把脸露到我的面前，我就要把你劈得魂飞魄散。上一次在柳城安全局是被你跑掉了，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逃跑。”列缺沉声道。</br>　　白驹嘲笑道：“就凭你现在这点力量，你要怎么做？”</br>　　“这么做。”雷霆便汇聚到了列缺的手里，化为一把大剑。</br>　　白驹虽然嘴巴上讽刺，但是见到列缺似乎有着要出手的迹象，眼神也立刻凝重了起来。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显然是超出了他的预想。</br>　　列缺握住剑身将大剑倒持，狠狠地贯穿了自己的胸膛。</br>　　他这是在做什么？</br>　　虽然我反射性地升起了吃惊的情绪，但两件事情还是很明确的：</br>　　第一，列缺肯定不是在自杀，而无论他是要做什么，反正对于白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br>　　第二，白驹也不是傻瓜，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阻止。</br>　　我毫不犹豫地护在了列缺的身前，同时打出了全力的刀罡。果不其然，白驹也丝毫不带拖泥带水地突进了过来。对面的速度远比我更加迅速，我这里仅仅是才刚刚上前两步，白驹就已经突进到了我的面前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