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赔钱长教训

    哥俩忙乎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铁逵跑到办公室睡觉。</br>　　王炎则来到包子铺，排队买包子。</br>　　小灵通响起，老虎的声音传出：“回家吃吧，你妈妈已经下班了，还给你买了韭菜馅儿的包子！”</br>　　王焱顿时满身杀气，环视四周：“老虎，我警告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敢骚扰我母亲，我要你命！”</br>　　老虎没有丝毫在意，依旧充满调侃：“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别以为只有你会耍狠！小崽子，你差远了！”</br>　　挂断电话，王焱是真的有点慌了！蹲在马路边接连抽了数支烟！</br>　　给老李打了个电话请假！</br>　　又在一家杂货店的刀具货架前驻足观望许久！</br>　　等着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br>　　调整好心态，王焱独自来到伯爵公馆，于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姜豹的办公室。</br>　　他轻轻欠身，脸上写满歉意：“豹哥，我来了。”</br>　　姜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搞清楚了？”</br>　　王焱非常卑微：“豹哥，我愿意承担一切，请你放过其他人！”</br>　　姜豹呼啦了王焱脑袋一把，翘起二郎腿：“早这样不完了吗？还用得着把事情搞到这一步吗？”</br>　　“我帮你算过了，财产损失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三万！”</br>　　王焱母亲每个月的工资，只够勉强维持生活！</br>　　王焱的工资，连自己都不够花！</br>　　娘俩根本没有任何积蓄！</br>　　三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天文数字！</br>　　王焱轻咬嘴唇：“豹哥，我们确实有错，但您这钱是不是要的太多了！”</br>　　“你揍我们员工，砸我们场子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姜豹脸色沉了下来：“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没有例外！”</br>　　王焱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我没钱，就一个人，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br>　　“行，那就按照道上规矩来！”</br>　　老虎直接把王焱按在了办公桌！</br>　　姜豹把玩起折叠刀：“王焱，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br>　　王焱平静的有些吓人：“你他妈给的这也叫机会？”</br>　　姜豹眉毛一立，挥舞折叠刀，直接刺穿王焱小臂，钉入桌中！</br>　　手腕的鲜血“哗哗”流淌，染湿了桌面！</br>　　别说挣扎叫喊，王焱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好像那胳膊不是他的一般！</br>　　此情此景，与他那斯文至极的面容，反差极大！</br>　　大蛆拎起一把短斧，轻轻的拍了拍王炎的脸颊：“后悔吗？”</br>　　王焱咬紧牙关：“后悔有用吗？”</br>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一点不怕是不可能的。</br>　　但根本没的选，只能硬着头皮扛！</br>　　王焱这骨子里面，却是有股子狠劲儿的：“姜豹，大蛆，你们记着，所有一切，都从我身上找补回来了！不许再难为其他人！不然的话，我王焱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不会放过你们的！”</br>　　“小兔崽子，还敢嘴硬！”</br>　　大蛆满身杀气，目露狰狞，挥舞斧头。</br>　　“你他妈的来啊！”王焱发泄式的叫吼！</br>　　“咔嚓~”的就是一声，短斧重重的劈到了办公桌上！</br>　　距离王炎的手指，不足五厘米！</br>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br>　　王焱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额头汗水哗哗往下流。</br>　　大门突然被推开，铁逵和张宗赫冲入房间：“阎王！”“焱哥！”</br>　　看着王焱手腕上的折叠刀，铁逵满身杀气，当即就要暴走！</br>　　老虎，大蛆以及众多马仔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br>　　张宗赫了解铁逵的脾气性格，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豹哥，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讲究了？”</br>　　“老虎的手，大蛆的后耳，还有阿财的鼻梁骨和手背，都是他干的。”</br>　　“我给他长点教训，过分吗？”</br>　　“可是我已经给了你们钱了！”</br>　　“钱是钱，教训是教训，不冲突！”</br>　　现在别说铁逵了，就连张宗赫都有点控制不住！</br>　　老虎大蛆一行人也做好了动手准备！</br>　　就在这会儿，王炎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标志性的小酒窝，轻声细语：“豹哥这教训给的好，这把折叠刀能不能送我留个纪念！”</br>　　姜豹无所谓的两手一摊：“当然！”</br>　　王焱直接生生拽出折叠刀，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他就跟没事人一样：“铁逵，赫子，我们走！……”</br>　　昨天晚上在医院输液的时候，张宗赫才真正搞清楚了伯爵公馆的情况！</br>　　姜豹这伙人是靠开设赌局，放高利贷起家的！</br>　　赚了钱以后，又跑到天北街开夜总会！</br>　　天北街是整个保市夜间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br>　　也是整个天北区治安最混乱的一条街！</br>　　各方利益纵横交错，各方势力明争暗斗！</br>　　如果没有点“本事”，根本不可能从这里立足！</br>　　这么多年以来，天北街一直被三大势力垄断！俗称老三刀。</br>　　势力最大的是火炮，完了是夜行僧，最后是独狼！</br>　　但凡想要吃天北街这口饭，就必须得给老三刀上缴保护费。</br>　　在谁的地盘，给谁交！</br>　　这种平衡已经持续了数年！</br>　　直到姜豹这伙人到来！</br>　　他们不仅没有上缴保护费，还硬生生的从这里站稳脚跟！</br>　　如此行为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于使得整个天北街的格局秩序都开始发生改变！</br>　　这里面各种版本的故事，数不胜数！</br>　　搞清楚这些，张宗赫的心都凉透了，他知道这一次碰见硬茬子了！</br>　　思前想后，他决定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br>　　为了不连累王焱和铁逵，张宗赫连夜跑到了伯爵公馆求和！</br>　　天一亮，他就开始四处筹钱！</br>　　至于铁逵，他和王焱的想法一样，知道这次麻烦大了，躲不过去了，与其大家一起完蛋，不如自己偷偷来承担所有！所以他就来了！</br>　　也是赶得巧，他这边前脚到，后面张宗赫就筹到钱了！</br>　　过来给钱的时候，正好碰见铁逵！</br>　　两人还没有走呢。</br>　　王焱也来了！</br>　　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br>　　出租车上，王焱抓着自己的手腕：“赫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br>　　“我把我手表卖了！”</br>　　看着王焱满手满胳膊的鲜血，张宗赫眼圈红了：“焱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br>　　“行了，也不能全怪你！”</br>　　王焱眼神闪烁：“记着，我会帮你把表拿回来的！”</br>　　哥仨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保市人民医院。</br>　　急诊大夫面色凝重：“伤到肌腱了，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br>　　因为流血过多，王焱满头虚汗，整个人都有点迷糊！</br>　　铁逵和张宗赫都急了：“快点手术！……”</br>　　手术室外，护士递给张宗赫一张缴费单：“去交钱吧！”</br>　　“铁逵，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钱！”</br>　　铁逵来回踱步，万分焦急，小灵通恰好响起，是老李打来的：“铁逵，你们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还干不干了？天天请假？”</br>　　铁逵是真急了，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说话都带哭腔：“李叔，阎王出事儿了。”</br>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别慌，你们两个现在在哪儿呢？”</br>　　“第一人民医院。”</br>　　“等着我……”</br>　　夕阳西下，余晖撒进病房，交完手术费的老李又单独放下一小摞钱：“好好养着，别落病根！早点回岗！”</br>　　“谢谢李叔，这钱我们会还你的！”</br>　　铁逵对老李的态度，翻天覆地！</br>　　“这本就是你们的钱！”</br>　　老李声音不大：“知道你们年轻没定性，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每个月帮你们攒点！都在这里了！”</br>　　老李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与担忧：“王焱，你可千万别走了你爸的老路！”</br>　　王焱非常诧异：“李叔，您认识他？”</br>　　老李瞥了眼王焱：“你以为每个师傅带徒弟都会毫无保留的传授毕生所学吗？尤其是这两个徒弟对这师傅还有极大意见！”</br>　　病房内鸦雀无声，王焱和铁逵皆是一脸不可思议。</br>　　由于年龄过小，以及父母的刻意隐瞒，王焱对父亲的了解并不多！</br>　　但王焱是父亲一手带大，培养教育的！所以他方方面受父亲的影响都极大！</br>　　若非父亲突然的不辞而别，而且一走就是五年，王焱也不可能荒废了学业！</br>　　真是没想到，一直对他们极其苛刻的店长老李，居然认识父亲！</br>　　而且老李所有的“苛刻与刻薄”都是为了他们好。</br>　　“姜豹这群人在保市算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你看到了解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他们没人性的，你斗不过他们！要懂得吃亏是福！”</br>　　老李字字句句皆有深意！</br>　　大门推开，安馨进来了，仔细打量着王焱，疑惑的眼神散去：“还差多少？”</br>　　张宗赫离开医院后，第一个借钱电话就打给了安馨！被果断拒绝！</br>　　实在没有办法，张宗赫只能跑到安馨店里恳求安馨！</br>　　安馨本性善良，觉得见死不救不好，但被张宗赫骗了太多次，害怕他故技重施，</br>　　所以才会亲自来这里验证真伪！</br>　　安馨今天穿的紧身牛仔裤，配着细底高跟，显得腿细臀圆！</br>　　黑色T恤被撑的老大！身材比例极其浮夸！</br>　　配上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所以尽管长相普通，但整体依旧极其迷人！</br>　　铁逵就差流口水了，满脸贱笑：“不用了，够了，谢谢安馨大美女！你吃饭了吗？”</br>　　安馨显然没有心思和铁逵聊天：“要是没事儿的话，去派出所看看张宗赫吧！”</br>　　王焱本来躺在床上，听着安馨这么一说，当即坐直了身体：“怎么了？”</br>　　“站着狂蹬自行车，恰好赶着三个老大爷闯红灯过马路！”</br>　　“觉得撞倒哪个都是麻烦事儿，脚点地急刹车，完了一个帅气漂移就划过去了。”</br>　　“就跟保龄球全垒打似得，三个老大爷一个都没逃掉！”</br>　　“那不应该上医院吗，怎么上了派出所了？”</br>　　“那自行车是从医院偷得！让监控拍了个清清楚楚！”</br>　　安馨声音不大：“他已经把所有能伤的人都伤完了，包括亲人。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了。”</br>　　王焱拔掉液管起身就走！</br>　　安馨叹了口气，扶着腰，一瘸一拐。</br>　　“你怎么了？”</br>　　看见安馨的这一刻，铁逵脑子里面就没有其他了。</br>　　安馨也没好气儿：“你不觉得那自行车后座上也该有个人吗？”</br>　　“谁啊？”铁逵一脸天真。</br>　　安馨懒得理会铁逵，坐在床边，揉着自己的脚腕。</br>　　这会儿的功夫，肿的老高了，越想越生气：“张宗赫这个傻逼！真是祸害人的妖精！”</br>　　生气的功夫，铁逵已经跑了一圈儿回来了，手上抱着各种药品，他直接坐在了地上，把安馨的脚放在自己身上：“忍着点！”</br>　　铁逵小心翼翼的脱下安馨的高跟鞋，拿起红花油，轻轻涂抹，最后把自制冰袋敷在安馨脚踝：“你这里伤的太厉害了，千万不要乱动了。”</br>　　“不行的，奶茶店里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得赶紧回去！”</br>　　“这不是有我呢吗，我啥也能干！”</br>　　铁逵满脸憨厚：“不要钱！”</br>　　安馨眼神闪烁，不知道再思索什么，倒也没有拒绝……</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