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的伙伴是克拉克

    深夜，皇后区一栋红砖房外。</br>　　“再努力努力，我就能凑齐首付，在哥谭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啦！”</br>　　看到工资条上的数值终于爬升到五位数，罗伯特·史塔克有种大笑着流泪的冲动。</br>　　经过数年奋斗，他在上个月摆脱住院医生的头衔，成为一名钱途光明的主治医师。</br>　　他有资格收红包、吃回扣啦！</br>　　“有了自己的房子，才有资格谈恋爱娶老婆！我，我要摆脱单身了，呜呜呜，三十五年，活了三十五年，我终于看到成家立业的希望，太不容易了......”</br>　　罗伯特把汽车停好，抹着泪进向公寓楼。</br>　　还没走进大门，他就不哭了。</br>　　边上垃圾堆呕粪的气味让他紧紧闭上嘴巴，甚至屏住呼吸。</br>　　红砖楼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按照当年的建筑风格，习惯修建联通上下的垃圾通道。</br>　　倒垃圾非常方便，所有楼层的住户都不用下楼，每一层都有垃圾通道的入口。</br>　　可整栋大楼的垃圾都堆积在一处，堆在一楼，味道之浓烈，可想而知。</br>　　“快了，快了，再等一年我就搬离这儿！”</br>　　罗伯特咬紧牙关，小跑着往楼梯间跑。</br>　　这栋老楼房没有安装电梯，他得进入昏暗狭窄的天井一步步往上爬。</br>　　“哐当——”他的右腿膝盖猛地一疼，低下头，却见转角摆放一台旧洗衣机，不小心碰上了。</br>　　“该死，这又是哪个王八蛋乱丢垃圾？！”咒骂一声，罗伯特一拐一拐继续往上爬。</br>　　他爬上三楼，楼梯口斜对面的一户人家房门大开，暗黄的灯光下，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不停晃动。</br>　　“你个臭碧池，钱都藏哪儿了？说不说，说不说——”</br>　　男人怒吼，巴掌啪啪响，女人放声嚎哭：“没钱了，家里真的没钱了，我与汤米连晚饭都没吃。”</br>　　“没钱你怎么不晓得去赚？法克，你是诚心来恶心老子是吧？没钱老子去哪买粉？你一定是想害我，想我死，对吧？”</br>　　浑黄灯光下的地面，高大与娇小交织的人影，更加激烈地晃动，</br>　　男人暴跳如雷。</br>　　拳打脚踢的闷哼接连传来。</br>　　“求求你，别打了，我，我没找到工作，啊啊，别打了——”</br>　　女人倒下，低瓦数的白炽灯下，娇小的影子消失，高大的影子却在膨胀扭曲，浑无人形。</br>　　“没工作你不晓得去卖，你个骚溅逼！”</br>　　......</br>　　罗伯特对所见所闻没任何反应。</br>　　在这个城市，在这栋公寓，类似的情况屡见不鲜。</br>　　继续往上爬，在三楼与四楼的拐角，他停了下来，那里坐着一个小男孩，三四岁的年纪，抱着个“影子先生”玩具人偶，双眼呆滞没有神采。</br>　　“汤米......”罗伯特握紧手中牛皮袋，神情迟疑。</br>　　小孩听到自己的名字，呆呆望过来。</br>　　“罗伯特叔叔，你下班了。”他眼中有了几分活小孩的气息。</br>　　“哎！”罗伯特像是被惊吓到了，脸上浮现羞愧与懊恼之色。</br>　　“我这还剩下个大汉堡，送你了。”他把透着温热的牛皮袋递了过去。</br>　　“哇，汉堡！”小汤米咽了口唾沫，小肚皮忽然就“咕咚咕咚”叫了起来。</br>　　“快吃，趁热赶快吃，除了汉堡，还有一大杯鲜橙汁。”中年医生笑着说。</br>　　小汤米又咽了口唾沫，忽然迈开小短腿，摇摇晃晃往楼下跑，“妈妈，妈妈，我有个大汉堡......”</br>　　罗伯特看着下方投射在水泥地上的小小影子，怔楞了片刻。</br>　　“咕咚咕咚......”他苦笑着揉了揉肚皮，迈步往自己家里爬去。</br>　　......</br>　　“啪嗒——“打开门，按下门边上的电灯快关，罗伯特呆愣在原地。</br>　　他是个单身汉，租住的套房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br>　　客厅不到二十平，除了三个并排放置的沙发，只沙发前的玻璃茶几。</br>　　本该堆满各种杂物的茶几已被清理干净，此时摆放了一盒盒冒着热气的食物。</br>　　“难道上帝显灵？”罗伯特使劲揉了揉眼睛，食盒没有消失，“不是幻觉。”</br>　　“当然不是幻觉。”一个兜帽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热水壶。</br>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罗伯特警惕万分。</br>　　虽然对方是女人...不，听声音年纪不大，但这里是哥谭，不仅男人坏，女人也能顶半边天。</br>　　果不其然，下一刻兜帽少女就掏出一只柯尔特，罗伯特往门外挪动的身子僵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