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射击表演

    大不里士的城门守卫们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这只队伍。为首的亚美尼亚人带着头巾、身上穿着丝绸长袍，还有身份证明，但后面却跟着一批他们从没见过的基督徒。</br>　　此时的铸炮师乔瓦尼身穿着黑色天鹅绒外套，头顶的黑色帽子也是天鹅绒制的，阿比拉德支付给他的安家费足以让他给全家都置办一身新行头。他切断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在威尼斯的房产和家具他都卖了，妻子和孩子都一起和他到了这片陌生的土地。</br>　　一行人沿着主干道前去宫殿，沿途路上，这些意大利人都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些看着他们的mu斯林，但没什么事，没有发生什么针对异教徒的暴力事件。</br>　　大不里士的宫殿内，易卜拉欣已经从仆从处得知了阿比拉德归来的消息。按照他的旨意，所有的武器和军人都被安置在城外军营，而他会在宫殿的大厅内接见其他人。</br>　　“陛下，您要接见的异教徒到了。”</br>　　在宫殿的大厅内，提前紧急接受过礼仪培训的意大利人没有像在大街上那样东张西望。阿比拉德低着头，面对着空空如也的主座，手持当初易卜拉欣给他的文件。座位旁边站着的一个是昂着头看着他们的太监总管，另一个则是首席书记官。</br>　　“沙汗沙赫驾到！”伴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声宣告提醒了众人易卜拉欣的到来。</br>　　“胡达庇佑您！陛下万岁！”在众人的欢呼下，易卜拉欣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但没有立即坐下。他扫视着面前前来觐见自己的所有人，先是看向阿比拉德：“我忠诚的代理人，你忠实地完成了任务。”</br>　　阿比拉德上前，下跪，将授权文件交还给易卜拉欣，一个侍卫上前接过。</br>　　“很好，关于你的赏赐我已经准备好了。”在易卜拉欣的示意下，瓦切带着阉奴们将一个又一个箱子抬上前来，然后在众人面前打开。</br>　　这些丰厚的赏赐成功打发了阿比拉德，也震惊了在场的意大利人，“欧洲的任何君王都不会有着如此惊人的财富，马可·波罗的游记只是传说，而我看到的则是现实。”——一位意大利人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br>　　宏伟的城市和城堡，奢华的宫殿装修，数不清的仆从，成箱的现金和金银制品以及奢华的打扮。这一切都让他们认为来到此地是个正确的决定。</br>　　“尊敬的陛下。”乔瓦尼上前，学着对易卜拉欣做了个跪拜礼。令易卜拉欣有些惊讶的是——面前这个意大利人说的是阿塞拜疆语，尽管还不太熟练。要知道，整个返途也就两个月不到，这样快的语言学习进度可以称之为开挂了。</br>　　在乔瓦尼简短的自我介绍中，易卜拉欣得知了在场众人的身份，除了他和另一个铸炮师之外，还有军事工程师、造船匠等。</br>　　与此同时，侍卫拿出各个意大利人签署的契约，易卜拉欣与之一一比对，了解了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和技能。</br>　　“乔瓦尼留下，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学习阿塞拜疆语和波斯语，等到你们能够和我的臣民们正常交流，我再给你们安排工作。”</br>　　乔瓦尼将这一命令告诉给了他的意大利同胞们，而后这些语言不通的意大利人在翻译和侍从的陪同下前去了准备给他们暂时居住的城堡房间。</br>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乔瓦尼得知自己能和易卜拉欣一同前去军营观看火器射击之后心里只有感恩。</br>　　在城外军营内，原本被骑兵们用于策马奔腾、操练骑兵战术的大校场在意大利炮手们的指导下暂时改建成了靶场。</br>　　各类火炮被部署好，对准远方。炮口前方的空地上树立着各种靶子，还有用夯土和砖石临时垒成的墙。</br>　　军乐器的鸣响宣告了万王之王的到来，在场的军官们都躬身行礼，易卜拉欣骑在坐骑上，一旁步行的则是卡姆兰和乔瓦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