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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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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定好了,赵望舒就要走,赵家华和赵书晴同时唤道:“舒姐姐。”</br>  赵望舒看着她们,只觉头痛,摆脱那些姐妹容易,摆脱她们不容易,谁让她们交好呢。</br>  可她不能带她们去清荷衣坊,她在外开店子的事,她不想这么快让大宅的人知道,而她们俩身边都带着大宅给的婢女。</br>  “怎么了?”赵望舒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装糊涂好混过去。</br>  “舒姐姐,你要去哪?我们一起啊。”这是赵家华。</br>  赵书晴说的是:“舒姐姐,我能跟你一起吗?”</br>  “我在陪红嫦去看她亲戚。”赵望舒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她们绝对不会同行的借口。</br>  如她所料,两人没有再说要跟她一起了。</br>  装修中的清荷衣坊,还关着门,赵望舒是在织染坊见黄掌柜、伙计和做女红的女工的。</br>  “你们就当她们俩是进店的客人,我看看你们怎么招呼她们。”这是对伙计的考量。</br>  “我看过你们做衣裳的手艺,还不错,但不知你们绣花绣的如何,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你们绣你们最擅长的花样。”</br>  红嫦和绿枝则充当了客人。为了测试伙计们的应对能力,赵望舒不停地给她们出各种难题。</br>  两个客人争要一件衣裳,该如何处理?客人弄坏的衣裳,却不承认,该如何处理?等等问题。</br>  经过黄掌柜和周海的悉心教导,伙计们果然不负众望地应对自如。</br>  一刻钟后,周海家的带着女工和她们的绣活来了。三位女工分别绣的是狸猫、竹叶和团花纹。</br>  赵望舒看着她们绣出的精美绣活,满意地点了点头。</br>  虽然她们的绣工各有千秋,但无一不是精益求精、尽善尽美。</br>  尤其是绣狸猫的这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将狸猫绣的栩栩如生。</br>  “你怎么想到绣这个?”赵望舒好奇地问道,毕竟大多数人绣的都静物或植物。</br>  “奴有个小闺女,养了只狸猫,她嫌衣裳上的补丁难看,非让奴在上面绣狸猫,奴又要干活又要做家事,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这狸猫就越绣越快了。”那女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br>  “原来如此啊。”赵望舒笑,转眸看向黄掌柜,“她们的绣活都不错,以前怎么不让她们在衣裳上绣花呢?”</br>  黄掌柜笑,“小本生意,绣线太贵,绣上花草,就赚不到多少钱了。”</br>  赵望舒这下明白,为何黄掌柜做了十几年生意,只有这么一家店铺,他的格局太小。</br>  衣裳上绣了花,增加了成本,相应的提高售价不就可以了。</br>  申时初,赵望舒准时到了茶水铺,可是那些先前不敢出门的女孩们,估计是玩得忘记了时间,一个都没回来。</br>  她只能坐在店里等,进了店,不好意思干坐着,“来壶热茶,两碟茶果,你们也坐。”</br>  “谢姑娘。”红嫦和绿枝落了座,但没会实,只坐半边。</br>  这条街附近住着的都是官员,茶水、茶果都不差,至少赵望舒没觉得难以下咽。</br>  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门外,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对车里道:“姑娘到舅老爷家了。”</br>  一个十二三岁、身形消瘦的姑娘,从车里出来,扶着老妇人的手下了车,往店里走来。</br>  胖胖的老板娘迎了出来,笑盈盈地问道:“两位客人请里面坐。”</br>  “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我们是来找舅老爷的。”老妇人道。</br>  “舅老爷?”老板娘愣了愣,扭头冲里面喊,“当家的,快出来,外甥女儿来了。”</br>  老妇人皱了皱眉,扶着那位姑娘去空桌边坐下。</br>  茶水铺老板走出来,看到老妇人,“你是谁?我不是认识你。”</br>  老妇人惊愕地道:“你是谁?你不是我家舅老爷!”</br>  “齐嬷嬷。”那姑娘不安地喊道。</br>  “姑娘莫怕,嬷嬷在呢。”齐嬷嬷安抚了一下她,就问老板,“我们找的是这家店的东家。”</br>  老板拍拍胸口,“我就这家店的东家。”</br>  “这是我家舅老爷的店。”</br>  “是我的店,我都在这里卖茶水卖了十几年了。”</br>  “那我家舅老爷呢?”</br>  “我怎么知道你家舅老爷去哪了。”</br>  两人一通攀扯,毫无用处。</br>  在旁边的老板娘忍不住插话问道:“你家舅老爷是不是姓董?”</br>  “是的是的。”齐嬷嬷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来了,“还请太太告诉老奴,舅老爷的住处。”</br>  “你别喊我太太,我就是个商妇,可担不起,我不知道你家舅老爷的住处。”</br>  “那您怎么知道我家舅老爷姓董?”</br>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老板突然出声,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这家店原来的东家就姓董,叫董桡。”</br>  “我家舅老爷就叫这个名,还请掌柜的告诉老奴上哪儿才能找到我家舅老爷。”齐嬷嬷满脸企求地道。</br>  “董东家把店盘给我,就去边关投军,说是要谋个前程给他姐撑腰,都去了十来年了。”老板说道。</br>  “嬷嬷,怎么办?”那姑娘慌了。</br>  主仆肯定没法前往边关寻人,就算她们愿意千里迢迢的过去,可未必能找到人。</br>  “姑娘,别怕,有嬷嬷呢。”齐嬷嬷心里不安,也不敢流露出来。</br>  老板娘看着这老的老,小的小,心中不忍,问道:“你们在京里可还有别的亲戚?”</br>  齐嬷嬷想了许久,才想起,“我记得我家太太的表姐嫁到了赵家。”</br>  “赵家?哪个赵家?光这几条街就住了好些姓赵的。”老板娘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主仆。</br>  “谢谢老板娘。”姑娘紧紧地捧着杯子,暖着冷冰的双手。</br>  “表姨太太姓林,她的相公的名字叫赵勤。”齐嬷嬷有些迟疑,仔细想了想,“对,就是叫赵勤。”</br>  坐在旁边等人的赵望舒,没想到吃瓜吃到赵家华头上了,赵勤和林氏正是她的父母。</br>  虽然已经知道这对主仆要找的人是谁,但赵望舒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们。</br>  毕竟不知道林氏和她那位表妹关系如何,亦不知道林氏是否愿意收留表妹的遗孤。</br>  不过在老板娘表示,“不好意思,帮不上忙,这人我们不认识。”后,赵望舒还是出声道:“我知道你找的人住在那里。”</br>  到底不忍心看投亲不着的主仆俩走投无路。</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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