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故人

    在妙应寺吃过斋饭后，赵望舒就借口走累了，要留在禅室喝茶，不肯跟赵胤和宋元曲去放生池放生</br>　　瞧瞧，她是多么好的妹妹，一手促成两人相处。</br>　　赵望舒坐在禅室里，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br>　　等赵胤和宋元曲，从放生池回来，她们才离开妙应寺，往回走。</br>　　到城门口时，路被堵住了，前面是一长溜的马车。</br>　　赵望舒撩起窗帘，漫不经心地往外面一看，看到了一个熟人，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br>　　没看错，是范锦瑶，可她不是流放了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br>　　“望舒，你在看什么？”宋元曲问道。</br>　　“没看什么。”赵望舒赶紧放了下窗帘，干笑两声。</br>　　隔着马车，她大哥应该没看到范锦瑶吧？</br>　　赵望舒挺不安的，范锦瑶算是她大哥的白月光吧，这白月光的杀伤力挺大的。</br>　　她真不希望她大哥和宋元曲的亲事，有什么波折。</br>　　回到家里，她故意问赵胤，“因罪流放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被赦免？”</br>　　“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赵胤反问道。</br>　　“昨儿上街，看了一出戏，戏文里清官遭人诬陷，被流放了。”赵望舒随口编了个故事。</br>　　赵胤沉吟了片刻，“有三种情况，一是陛下大赦天下，会赦免部分流放囚犯。二是有钱人花重金买罪，减轻罪责，甚至得到赦免。三是平反了，还能官复原职。”</br>　　赵望舒点点头，“我知道了。”</br>　　怕引起赵胤怀疑，赵望舒一溜烟的跑去找赵崔氏，“阿奶，麻烦了。“</br>　　赵崔氏坐在躺椅上，半眯着眼在撸猫，听到声音，坐了起来，“乖乖，怎么了？别慌，别慌。”</br>　　赵望舒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道：“阿奶，在城门口看到了范锦瑶，她回京了。”</br>　　赵崔氏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没看错？”</br>　　“阿奶，我眼神很好的。”赵望舒认真地道。</br>　　“她这个时候回京，还真有点棘手。”赵崔氏皱眉，“不过只要你大哥不犯糊涂，也没什么。”</br>　　“就怕大哥犯糊涂啊。”赵望舒叹气道。</br>　　赵崔氏放下雪球，拍拍她的手，“别担心，让阿祥盯着他，他要敢去找范锦瑶，我让你爹打断他的腿。”</br>　　“阿奶，光盯着我大哥也不成，还得查一查范锦瑶。”赵望舒担心的是范锦瑶会纠缠她大哥。</br>　　赵崔氏点点头，“你说得对，是得查一查。”</br>　　还没查出什么来，范老太太就带着范锦瑶过府拜访了。</br>　　经过流放一事，祖孙俩的面貌不似从前，范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白，显得十分苍老。</br>　　范锦瑶也不复从前的娇俏，身形消瘦，虽抹了脂粉，但仍显得没什么精气神，那双晶莹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br>　　赵崔氏虽同情范老太太晚年受子女拖累，受了大罪，但同情归同情，她不会那么拎不清。</br>　　更何况赵胤已经和宋元曲定亲，她怎么也不可能弃宋元曲，选范锦瑶的。</br>　　“月儿啊，你带你范家姐姐，去偏厅玩吧。”赵崔氏说道。</br>　　赵望舒带范锦瑶去了偏厅，婢女上了茶水点心，“范姐姐，请喝茶。”</br>　　“好。”范锦瑶伸出满是冻疤的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两口，“赵大哥不在家吗？”</br>　　“他在衙门。”赵望舒淡淡地道。</br>　　“赵大哥他、他还好吧？”</br>　　“挺好的，十月就要成亲了。”赵望舒不想她对赵胤还抱着幻想。</br>　　“他要成亲了？”范锦瑶震惊，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摔落，脸色苍白地道：“和谁？”</br>　　“瑞成长公主的女儿宋元曲。”赵望舒如实相告。</br>　　范锦瑶手中的茶杯终于摔落在地，碎成几片，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br>　　她愣愣地看着赵望舒，眼中充满了失落和悲痛，“他……他要娶别人了？”</br>　　“范姐姐，我大哥与你并无婚约，他会娶妻很正常，你不该纠结过去，放下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赵望舒轻声劝慰道。</br>　　“幸福？”范锦瑶凄凉一笑，“我这样的人，还能得到幸福吗？”</br>　　赵望舒沉默，被流放过，是范锦瑶身上的污点，她想要找到良配，挺难的。</br>　　但她再可怜，也不能把自家大哥填进去吧？</br>　　到底是从苦寒的流放之地熬出来的人，范锦瑶的心智要比以前坚韧很多，短暂的失落之后，她很快恢复了正常。</br>　　“你说的对，我不能把流放的事当成一生的枷锁，我相信，我会找到能接纳我的人。”范锦瑶抹去眼角边的泪水。</br>　　赵望舒扯了扯唇角，“你能想通就好。”</br>　　范家祖孙二人，在赵家用过午膳才离开。</br>　　送走她们后，赵望舒告诉赵崔氏，“阿奶，我跟范锦瑶说了大哥定亲的事......”</br>　　她将她和范锦瑶的对话，详细的说了一遍。</br>　　“她若能说到做到，我们两家还是能来往的。”赵崔氏顾念旧情。</br>　　赵望舒隐隐觉得范锦瑶，不会说到做到，但范锦瑶还没做什么，她也不好妄自揣测。</br>　　过了几日，桌游店的掌柜过来告诉她，“昨儿有几个壮汉来店里闹事，被风纪军抓走了。”</br>　　“这个马俏俏，还真是会作死。”赵望舒没去找别人帮忙，直接让她大哥去处理这事。</br>　　让她大哥忙点，省得为别的女人分心。</br>　　别以为她不知道，要不是阿祥机敏，范锦瑶差一点就要跟她大哥偶遇了。</br>　　她得改变她大哥日常轨迹，让范锦瑶找不到她大哥。</br>　　就在赵胤忙着帮妹妹解决问题时，五皇子私藏兵器一事，已有了实证，并且这事，还牵扯上了北疆。</br>　　五皇子又添了一项罪，私通番邦。</br>　　云灏拿着五皇子党羽的供词，去大牢见五皇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br>　　五皇子盯着他，“查到我私宅的人，是不是你的手下？”</br>　　“是。”云灏爽快承认。</br>　　“为什么？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五皇子不解地道。</br>　　“龙廷卫只听从陛下的旨意。”云灏才不会告诉他，最开始查他，是源于私仇。</br>　　谁让他帮阿娜雅公主，遮掩害赵望舒的事。</br>　　“你还真是一条好用的狗。”五皇子骂道。</br>　　“无能咆哮，只会让你的下场更惨。”云灏冷冷地道。</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