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快来人啊！太子爷气吐血啦！

    灵以风卷残云之势，直接横扫了半条街。</br>　　陆远则始终拉着顾清婉藏在暗中，没有露面。</br>　　一来，自己在这东街，本来就已经堪称声名显赫。</br>　　若是被人认出来，准得像上次那样，费尽吃奶的力气才能脱身。</br>　　二来……</br>　　灵这饭量和吃相，也确实是多少有点丢人了。</br>　　这若是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汉王府虐待下人不管饭嘞。</br>　　当即，陆远果断选择将灵暂时放在三个烧饼摊，两家鸭血汤中间处。</br>　　自己则带着顾清婉，去逛那些她喜欢的珠宝铺和首饰铺。</br>　　抓紧一切时间，哄好这两位姑奶奶。</br>　　灵今日算是甩开腮帮子，痛快地大快朵颐。</br>　　从傍晚吃到深夜时分，都意犹未尽。</br>　　几名小贩跪在地上，求灵让他们收摊回家。</br>　　灵才只得抹了抹嘴偃旗息鼓，饶过了这些可怜人。</br>　　顾清婉也得到了不少新的衣裳和首饰，欢喜得很。</br>　　带着二女心满意足满载而归，陆远整个人都有些身心俱疲。</br>　　然而，回到汉王府，却见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br>　　袁真从车上下来，恭敬道，“拜见世子爷。”</br>　　见到袁真，陆远顿时心里格登一声。</br>　　擎苍卫？</br>　　难道他们发现了藏在柴房中的混江龙。</br>　　自己狸猫换太子的计谋，被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给发现了？</br>　　但他表面上仍佯作镇定，淡笑道，“袁统领，有什么事？”</br>　　“赵王请世子爷过去一趟。”</br>　　袁真恭敬道，“车驾已经备好，世子爷请吧。”</br>　　三叔找自己？</br>　　这可不多见。</br>　　以前，除了在宫中时，三叔很少找自己说话。</br>　　今日竟然深更半夜，让袁真驾车来请。</br>　　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br>　　陆远嘬了嘬牙花子，内心不断打鼓。</br>　　去了，可能会有性命之忧。</br>　　但不去，也绝对不可能赖过去。</br>　　无奈之下，他只得点了点头，让顾清婉和灵先回去歇着。</br>　　自己则怀揣着烈士般视死如归的心情，坐上了车。</br>　　袁真亲自驾车，带着他直奔擎苍卫军营而去。</br>　　中军大帐中，赵王正坐在桌边，一个人喝着闷酒。</br>　　桌上横七竖八倒着三五只酒坛，显然他已灌得大醉。</br>　　见陆远从外面走进来，赵王立刻站起身。</br>　　“远儿来了，坐，坐……”</br>　　然而他刚站起来，便头重脚轻一个趔趄，差点又歪倒在地上。</br>　　“三叔，慢点。”</br>　　陆远急忙上前，搀扶着赵王坐下，哭笑不得道，“这是怎么了？”</br>　　“好端端的，三叔为何要喝这么多酒？”</br>　　“远儿，三叔心里苦啊。”</br>　　赵王重重叹了口气，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br>　　“自我掌兵以来，便对你皇爷忠心耿耿，事事皆禀，从未有擅权专政之举。”</br>　　“如今擎苍卫发展至五万余人，遍及烈乾各地，皆是我一手带出来的！”</br>　　“但是，你可知父皇是如何待我的？”</br>　　陆远心生狐疑，三叔这是和皇爷之间，闹出了什么龃龉啊。</br>　　“三叔，侄儿不知。”</br>　　“他……他竟然直接越过我，给擎苍卫下命令。”</br>　　“命令我信手调教出的三十名弟兄，暗中盯着我这个统领！”</br>　　赵王悲愤道，“明明做了一辈子的君臣父子，老了老了，却像防贼似的防着我。”</br>　　“你说，父皇凭什么如此待我？！”</br>　　陆远缄默片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br>　　放眼在大明王朝，这也是朱家皇帝的通病。</br>　　不论年轻的时候，再怎么豪杰。</br>　　到老了之后，会变得性情多疑，刚愎雄猜。</br>　　洪武大帝如此，永乐大帝也是如此。</br>　　见赵王满脸悲痛和愤怒，陆远也不知该如何劝，只得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br>　　“三叔，想开些吧。”</br>　　“皇爷乃一代雄主，既为雄主，自然要将一切都握于掌中。”</br>　　“您想想前朝洪武爷，是何等的刚愎雄猜？”</br>　　“咱们皇爷能如此，已经足堪仁义了。”</br>　　“是啊。”</br>　　赵王不胜沧桑叹了口气，苦涩笑着点了点头。</br>　　“昔日，父皇可是从建文帝手中，一手夺过的江山。”</br>　　“连自家的亲侄儿，都能冷血相待。”</br>　　“对自己的亲儿子猜忌提防，又有什么好奇怪的？”</br>　　说着，赵王突然面露正色，双手重重抓着陆远的肩膀。</br>　　“远儿，你虽名义上的擎苍卫的二把手，但几乎从未来过军营。”</br>　　“有些事你虽然不清楚，但三叔不得不告诉你。”</br>　　“被擎苍卫监视的，不仅仅是我。”</br>　　“大哥，二哥，还有你。”</br>　　“你们身边，都有至少五名擎苍卫在暗中监视。”</br>　　“并且，都是我亲手安排的！”</br>　　“你可知道，你皇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吗？”</br>　　陆远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不知道。”</br>　　赵王眯着眼睛说道：“我料，他已经猜测到，自己大限将至，天年无多。”</br>　　“打算在自己归天之前，将立储之事定下。”</br>　　“原本，皇爷一直在苦心栽培太子爷，打算将江山托付于他。”</br>　　“但现在，则不同了。”</br>　　“为什么？”陆远狐疑问道。</br>　　“因为――你！”</br>　　赵王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说道，“父皇，曾不止一次当着我们几名皇子的面，称赞你的才学和智谋。”</br>　　“还时常感慨称，若是能将江山托付于你手，烈乾王朝才可千秋万载，基业长青。”</br>　　“皇爷，有意于让你来接替他的衣钵。”</br>　　“但是你也知道，前朝洪武爷，就是越过众皇子，直接将皇位传于建文帝，被父皇夺了江山。”</br>　　“十几年那场靖难血战，仍然历历在目。”</br>　　“父皇也不敢效仿洪武爷，越辈传位，否则必然引起人心动荡。”</br>　　“远儿，你明白了吗？”</br>　　“不明白。”</br>　　陆远心中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仍不得不装糊涂。</br>　　天知道，自己这三叔是不是在装醉，实则是帮着皇爷试探自己？</br>　　“真是迂！”</br>　　赵王满脸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父皇他，想让你成为烈乾之主。”</br>　　“但却又不能直接传位而你，所以只能传给你父亲，我的二哥，汉王。”</br>　　“你身为汉王长子，又深受他的信任，在百官中也尽得人心。”</br>　　“待到你父亲死后，这皇位不就自然落于你手了？”</br>